【巍澜】偷窥欲(中)

【巍澜】偷窥欲

 

*剧版设定,时间线定在沈巍掉马前

*小单元模式,有原创人物。不上升真人,没有原型,请勿对号入座

本来只想开车,不知为何越写越长,可能最近两天剧情的原因有点意难平,知道自己写得不好,可实在忍不住加戏…

下发完结。

(上)

(二)

 

  赵云澜一路狂飙,车子开得就像在荒山老林里一只突进猛冲的野猪。

  ……只要车速开得够快,那些烦心事儿就追不上他。

  他抬脚下车,看见对面大楼挂着的几个大字:巨星娱乐。

  赵云澜今年二十有八,度过短暂的中二少年期后就直接进入到日薄西山的老年生活,不抽烟不喝酒不蹦迪,除开人嫌狗厌的性格,上上下下收拾利索以后,勉强也算得上是个端正的大好青年。

只是“大好青年”心里只揣着工作,和当下年轻人的潮流已经脱节太久了,以至于盯着“娱乐”两个字,一时间有点恍惚。

  大楼外的显示屏上一直来回播放着一支偶像个人的宣传广告,因为离得远,日头晒,炫目的显示屏上闪现又消失的主角显得有些失真。

  赵云澜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大楼。

  接待他的是个文弱的小青年,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起来,动作像绕了脚,说话则像咬了自己的舌头:“您您您您好,赵处长。我是委托人李铭铭的助理,没想到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不胜感激……”

他架着和沈巍有几分相似的眼镜,但全然没有沈巍那股文质彬彬的气质,非要说的话,像小郭更多一些。他瘦得比巅峰时期的赵云澜还要离奇,全身上下仿佛就只有骨架子支棱着,蔫蔫巴巴地,活似地里黄的一颗小白菜。

  赵云澜对这样的小青年一向匀不出什么耐心,小郭是被他呼来喝去的惯了,任他怎么吹胡子瞪眼也胆战心惊地受着,可是旁人哪里经得住赵云澜这狗脾气?

小青年被他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嗫嚅着请他做下,又噔噔噔地跑走为他沏茶。

  赵云澜盯着那热气腾腾的壶茶,觉得自己的空荡荡的胃开始痛起来了。

  “情况我都了解了,具体有什么要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回家吃饭。”

  小青年捏着衣角越发不安,试探性地问:“要不然……我直接带你去见铭铭吧?”

  李铭铭是何许人也,从不追星的赵云澜不清楚,但出于对方公众人物身份的考量,他并不打算掉以轻心。

说实话,赵云澜身为神秘机构特调处的处长,他并不打算和明星这类抛头露面、到哪都是腥风血雨的人有过多交集——奈何发来委托的人来头不小,以海星鉴的名义给他施压,又再三承诺不会泄露特调处机密身份,他这才半推半就地接下了这份一点儿也不美好的差事。

  小青年带他绕过人声鼎沸的走廊,来到一间隐蔽的化妆间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

  “谁呀?”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是我,铭铭。我带赵处长过来了。”

啪地一声,化妆间的门从外面关上了。刚迈进去的赵云澜背贴着门,眼睛瞪着吊灯,摇摇头,几乎气笑了。单独放外人和明星交谈,这助理也真是放心。

  化妆间很大,分内外两间,外间供闲杂人等传递信息,内间则被单独隔开,是明星的私密空间。

  “进来吧,这儿就我一个,没别人。”女孩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得到首肯,赵云澜才一步三挪地移到内间门口,扶着门框立定不动了。委托人李铭铭正对着镜子给自己上妆,背影看起来就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儿。

  “你怎么不坐?”半晌没听见动静的李铭铭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她脸色惨白,双眼浮肿,眉毛只描了半边,口红也没上,活像从枯井里蹦出来的女鬼,和方才显示屏里蹦蹦跳跳的甜心公主完全是两个人。

  赵云澜转过身,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作为一个“绅士”,他觉得窥看陌生女性的素颜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几分钟之后,李铭铭提醒他“好了”。于是赵云澜再一转身,显示屏里那个蹦蹦跳跳的甜心公主又再度优雅地坐在他面前了。

  “你对谁都这样吗?”赵云澜很小心地斟酌用词。

  “放心,你不是特例。”

李铭铭面无表情地举高了自己手里的小镜子,扯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白森森的牙和鲜红的嘴唇对比鲜明。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李铭铭说。

  在前半生的情场经历里,赵云澜对女人一向巧言令色,可有的女人是不能糊弄的——分两种,一种是对他掏出十二万分真心的,比如祝红;一种是碰不得的食人花,比如眼前的李铭铭。

  于是赵云澜见风使舵地闭了嘴,拿出办案该有的正经态度,在李铭铭对面坐下了。

  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那些信件的?”

  明星共有的烦恼是矛盾,被冷藏时哀叹时运不济,一路飘红被送上头条后又忌惮人言可畏。能被人喜欢是件好事,可喜欢一旦超出人所能承受的范围,狂热过头,又得不偿失。

  “很早之前就开始收到了。”

  说话间李铭铭依然翘着二郎腿对镜自赏,是个满不在乎的态度:“其实就是性质严重一点的骚扰信件而已,最近才被李京京那家伙发现。都是历史遗留了,他紧张得和什么似的。”

李铭铭停顿几秒,又补充:“哦,李京京是我哥,也是我的经纪人——就是打电话给你的,以我的名义委托你的那个。他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没给你添麻烦吧?”

  “你言重了,他还是很客气的。”

  李铭铭兴致缺缺地丢下小镜子,双臂一横,在沙发上靠下了。

  一时无话。李铭铭坐不住,又问:“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化妆间内很快烟雾缭绕,戒烟日久的赵云澜极其不适应地抽了抽鼻子,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李铭铭盯着他嘴里的糖,又笑了:“没想到赵处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嘛。”

  赵云澜给的回应是把棒棒糖嘬得咯吱响。

  李铭铭:“你今天问不出什么东西,就打算不回去了是不是?”

  总算等到对方亮明态度,赵云澜似笑非笑地松一口气:“您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就是公事公办。您知道,小职员人微位卑,要是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回去可没法向领导交差。”

半掩在烟雾里的李铭铭斜着眼睛看他,这时候她又不再是那个蹦蹦跳跳的甜心公主了,像是陷入某种久远的回忆里,眼角眉梢都是陈年的疲惫。

“那行。”她说。

“那你就听我说吧,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听我说完了,就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三)

 

  赵云澜在下午六点准时回到家。

厨房里,沈巍每日雷打不动为他的煲的汤火候已足,一进门就能闻到香味。顾不上穿鞋,赵云澜赤着两只脚就跑进厨房,拧火,揭盖,吹气,喝汤,总算从香味浓浓郁的汤汁里尝出一点属于“家”的滋味来。

  沈巍用在他身上的心思细致到恐怖的地步,就拿煲汤一件小事来说,煲汤的时间竟然能精确到分秒,保证赵云澜无论什么时间回到家都能喝到热乎的汤。

赵云澜偶尔会觉得这样的关心实在不正常,可二人相处时,沈巍又坦坦荡荡的,显得反倒是他多心了。

  就着中午剩下的饭和汤一起解决完晚饭后,赵云澜把碗往洗碗池里一丢,人在往沙发上一横,像只巨大的猫科动物一样吃饱餍足,一动不动了。

  以往闲暇的夜晚,赵云澜会切断一切与外界有往来的东西,把自己丢在沙发里团成一团装尸体。如果中途睡着忘记去洗澡,一个晚上就在沙发上打发。

  可自从沈巍搬到他对面,他就开始下意识地留意起门外的动静。沈巍常备课到深夜,披星戴月是司空见惯的事。这层楼的房间隔音并不好,赵云澜又睡在靠近公共走廊的沙发上,门外哪怕是有人经过的声音大声了点,动静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云澜睡眠浅,他不知何时起养成一个习惯——只有门外响起轻轻的“咔”的一声,确定沈巍回来之后,他才能真正陷入深眠。

他从没这样关心过一个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没有。可是人的感情都是互相的,沈巍分给他多少真心,他就给沈巍匀出多少真心。

只多不少,很公平。

现在还没到沈教授该回来的时间,可填饱了肚子的赵云澜已经哈欠连天了。

赵云澜睁着眼睛觑了会儿天花板,穷极无聊,于是打开了电视机。

铺天盖地的的广告顿时向他袭来,电视机里蹦蹦跳跳的李铭铭一手拿着冰激凌,一手托着巨大的广告词“等你来吃”,还对他飞了个媚眼。

自觉违和感十足的赵云澜赶紧摁遥控换台。

还是广告,还是蹦蹦跳跳的李铭铭。

再切换,依旧还是李铭铭,正穿着不伦不类的古装戏服哭哭啼啼地垂泪,嘴里还不休不止地念一些酸得倒牙的台词。光一个人就算了,旁边居然还跪了一干同样哭哭啼啼的闲杂人等,场面威力堪比万鬼同哭。

简直阴魂不散!

赵云澜反手又关掉了电视机。

经过一下午艰难的盘查,李铭铭终于交代,给她发骚扰信件的那个人从她刚出道那会儿就出现了,那时候还只是发一些她出席大小活动的场照,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内容。

到了后来,她因为一组摄影照在网上流传甚广,名气越发响亮,最终一步步成为龙城如日中天的红人。她越红,发照片的人就越放肆,从童年出生照、满月照、毕业照、私人摄影照、甚至是在家中的生活照——

那些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拍出来的照片,因为在海星,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能脱离其他电子设备的帮助,像周身的空气一样,对另一个人无处不在、了如指掌。

“从他开始发那些奇怪的照片开始,我就一刻不停地检查自己的房间是不是有什么监控类的东西,但是没有。无论我换多少个地方,住多少间不同的房子,他都能拍照,然后再发给我。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换邮箱,换手机,断网,藏到地下室,不用电子设备……统统不管用。过了几天,照片要么出现在我居住的家门口,要么发到和我有联系的人的电子设备上。”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对着厕所镜子大喊大叫,让他滚出来。他很听话地‘滚出来’了,因为我的收件箱里又躺进了一份新的邮件。”

“照片是我抓狂的样子,他在旁边还配了字。”

“——‘我拍的照片,你还喜欢吗?’”

赵云澜听完之后简直惊呆了,以他广博的见识力,他居然还从未见过有像李铭铭这样活生生把日子过得像惊悚片的人。

“听起来挺可怕的吧?不过我都习惯了,反正他也没做出什么对我有威胁的事,就当我身边有个狂热的爱慕者吧。”

李铭铭吐了口烟圈,看着赵云澜被惊吓到的样子,一脸促狭的笑意:“赵处长想不想看最近他拍的照片?拍照技术一流,三连拍——清晰完美地记录下了我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全过程。”

赵云澜委婉而礼貌地拒绝了李铭铭的提议,又同她扯了些有的没的才离开。

这起恶性的骚扰事件最终被赵云澜定义为地星人作乱性质的案子,嫌疑人目标明确,犯罪手法单一,看起来与觊觎圣器的那帮地星人并没有什么牵连。

本来赵云澜应该回处里告知他的下属,但顾及到沈教授煲的汤,他还是着急上火地赶回来了。

可惜汤是喝到了,沈教授却不在。

如果有沈教授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赵云澜揉着尚有暖意的胃,蜷成一团,在沙发上慢慢地睡着了。

 

(四)

 

  赵云澜在半夜里惊醒,原因是死胖子大庆起来找吃的,踩翻了门口的小盆栽,死胖子喵的一声浑身炸毛,把赵云澜也炸醒了。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起床气深重得几乎能在头顶盘旋成乌云下雷阵雨,顺手操起抱枕就是一个必杀,精准无误地把那死胖子砸得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只余一声老猫凄惨的嚎丧声:“喵嗷嗷嗷嗷——!!!”

  他就那么盘着腿在沙发上僵直了几秒,意识才逐渐清醒,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午时三刻。

  赵云澜难得倒头就能睡得这么沉,一时间脑子里上泛的念头都是满满的不确定,他好像听见了沈巍关门的声音,又好像没听见。

  他翻身下床,满地找猫:“死猫,你之前有没有听到对面的响动?我的意思是——沈教授他回来没有?”

  被枕头炮弹砸得两眼翻白的大庆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有听见。

  “奇怪啊,这个点儿还不回来。”赵云澜嘀咕,“看沈教授也不是那种深夜买醉的人啊……”

  深夜买醉这种事儿,那会儿赵云澜倒是做得顺手,害得大庆常常蹲守在各大酒吧门口,只为接这祖宗回家。偶有忘记去接他的一次,赵云澜被他左拥右抱的小甜心灌得不省人事胃病发作,要不是酒店工作人员及时发现送往医院,搞不好赵云澜就要折在那间酒吧里了。

  自那之后,赵云澜就再也不去酒吧了。

  联想自己的经历,赵云澜生出一点忧虑,踢踢脚边装死的大庆:“死胖子,反正你也睡不着,交给你一个任务。”

  这不怀好意的开头令大庆悚然支棱起并不存在的脖子,发觉赵云澜这厮在黑暗里的一对眼珠子竟然比猫还亮。

  果然,赵云澜下一句就是:“用你的猫鼻子去找找沈教授的备用钥匙放哪儿了。”

  “你要他家钥匙干嘛?”大庆一甩尾巴,像是窥得天机,毛又炸了:“你不会是想夜探沈教授家吧?”

  赵云澜:“夜什么探?我这叫关怀好友,理由正当,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他来头不简单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藏着什么小秘密啊。”

  八卦如大庆只对“秘密”这个词眼格外感兴趣,于是一人一猫一合计,决定分头行动,大庆去找钥匙,赵云澜去摸手电筒,在门口汇合,一起偷偷摸进沈教授家。

  大庆良心尚在,开锁前还特别不安地问了一句:“老赵,我还是觉得咱俩这么做不太妥当,要放在我们处里,以罪论处,这可就是偷窥啊。”

  才摸到门把手的赵云澜开锁动作不停,表面镇静,内心其实也有点虚。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径其实和那个骚扰李铭铭的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一样的卑劣,一样的可耻。

可他想要做的事,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从来不择手段也要完成。更何况,自己这是在“关心”沈巍,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为自己开脱的赵云澜突然在这时诡异地理解了偷窥者的心情,一时间五味陈杂。

  大庆眼巴巴地瞧着赵云澜,开锁之后,赵云澜就像个瞎子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大庆:“你怎么不进去?”

  赵云澜:“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你先探路。”

维持着死肥猫形态的大庆这回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不再犹豫,竖起尾巴一屁股撞开门。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想不到赵云澜竟也有这么一天!

看着大庆提着尾巴溜进去,赵云澜这才悄声无息地关好门。

一转身,是一地清冷的月光率先温柔地拥抱住了他。

  赵云澜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没有犹豫,直接走向阳台。窗户和门帘都是拉开的,有夜风吹进来,窗帘就在夜风里猎猎飞扬。

  他坐进靠近阳台的躺椅里,注视窗外的夜景。

一种奇妙的感觉攫住了他,仿佛也是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沈巍不得不起来,也是以相同的姿势坐在这里注视着窗外的夜景,或许心里还在想着什么人。

  一路辗转至书房,赵云澜就像在参观旅游景点,仔细地巡视房子里的每一处,连一颗灰尘也不肯错过。与其他房间相比较而言,书房是最为空荡的一间,简单到只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上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堆有关于生物工程的资料书和教案。

  格格不入的是一张铺开的宣纸,和搁在一边墨迹未干的毛笔。

  那张纸看起来很有年代了,上面的字迹并不全,看起来提笔的人是写到一半被什么重要的事情扰乱了节奏,最后几个字也来不及添,就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可是半夜不归,龙城这么大,他又能去哪儿呢?

  赵云澜在桌前立定,倾身将那张宣纸移到自己身前。

上面写的是: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

  胸中沟壑,眼内山河,尽在笔端。

赵云澜很是感慨,沈教授不愧是读书人,就连日常闲暇打发时间的爱好都这么风雅。

  正欣赏人家的书法呢,死肥猫又开始嚎了——“老赵,你在那边做贼似的干嘛呢!”

  “死猫,我说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万一吵到邻居怎么办?”

  “这话你好意思说吗?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拉我进这个门的?!”

  “你小声一点儿。”赵云澜低声警告,“明天又想被扣小鱼干了是不是?”

  被拿住命门的大庆乖乖住嘴,示意他往卧室里看。

  沈巍的房子和赵云澜的是同一户型,格局基本一致。但沈巍的卧室侧对门的那边多了一扇小门,是那种雕花精致、做工古朴的门,看起来主人在装饰它的时候非常用心。

  赵云澜本以为它会是上着锁的,尝试着推了一下,吱嘎一声,居然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

  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一面漆黑,一面灯火通明。

随着那扇小门的洞开,光线一点点投到站着的赵云澜身上。他表情空白,在那一刻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头顶是数盏相连的长明灯,而四面墙下,则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画像和照片。

赵云澜倒抽一口冷气。

被定格在画纸胶片里或喜或悲、或惊或怒的人,此刻一齐转向了门口站着的两位不速之客——

如同惊堂木一拍,故事里的世界碎裂,陡然惊醒梦中人。

评论(11)
热度(204)

© 兽花狂袭 | Powered by LOFTER